第8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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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
秦夫人順著親閨女所指的方向瞄去，便看到一位身著青色羽織的女子站在神案前。
那女子瞧著年紀輕輕，卻是一身貴夫人的打扮，秦夫人桃仁似的眼睛微瞇，此刻的註意力都在前面的人身上。
今日也不知是刮了什麽風，竟讓她們在這裏遇上，秦夫人和秦可瑩靜默地杵了一會兒後，擡著下巴一臉神氣地走過去。
易夢詩正要和弟弟離開這裏，他們剛走了兩步，便也看見正在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的人。
其中一個她認得，是秦可瑩。
但另外一個，易夢詩似乎也有些印象，她仔細觀察一遍，看那人和秦可瑩之間的親密程度，她大致想起了此人是誰。
看著那兩人越走越近，易夢詩在心中低吟，既然碰上了，那就不能裝作沒看見。
“妾身給秦夫人請安，夫人萬福長樂。”
她們之間的距離僅剩幾步之遙時，易夢詩先開了口，依著禮數給秦夫人行禮。
除此之外，她還同易子榮介紹了秦夫人的身份，易子榮一聽那婦人正是秦梓生的母親，便也恭敬行禮。
“世子夫人和易小公子有禮了，沒想到這麽巧會在這裏遇上你們，還真是緣分呢。”
秦夫人笑得冷艷清傲，若不是因為易夢詩如今的身份地位和易府的地位，她才懶得搭理這對姐弟。
可見面三分情，她還是要給襄國公府和輔國大將軍面子。
“可瑩見過世子夫人，夫人萬福。”
“秦姑娘不必多禮，那妾身就不打擾二位禮佛參拜了，先行告辭。”
還沒說上幾句，易夢詩便端身告辭，她可不想和這位秦夫人周旋，她們又不是很熟。
何況她和秦梓生的事，想必秦夫人對她是有成見的，那她還不如趁早離開，省得自找麻煩。
易夢詩喚上易子榮離開，與秦夫人他們擦身而過時，秦可瑩微微偏頭，犀利地瞥了眼從自己身邊過去的女子。
“走吧，我們還得給你父親和大哥上香祈福呢，別耽擱了。”
“是，母親。”
秦夫人清冷的聲音提醒著女兒，秦可瑩即刻回神，和母親一同往寺廟裏面去。
等易夢詩完全走遠了，秦夫人才拍拍女兒的手，冷靜道：“母親知道你是怎麽想的，可那襄國公世子夫人之位終是讓她占了去，你也別老一直惦記著那韓世子了，這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，我的女兒怎就挑不到更好的？我相信老天爺不會這麽無眼的。”
“母親多慮了，女兒早就忘記世子爺了……”
秦夫人斜著自己那雙桃眼，沈著地睨著自己的女兒。
忘了？呵，要真的忘了，方才何故那樣看人家？
這是天下女子都有的嫉妒心，別的女人嫁了自己的心上人，任誰不會嫉妒？不會羨慕？
秦夫人自己也是過來人，外加她吃的鹽比秦可瑩吃的米都多，自然對此司空見慣。
“忘了就好，你父親說了，等過陣子朝中不忙了，便為你尋一門好的親事，這上京中家世顯赫的人家多得是……”
“父親母親不必著急，女兒的婚事可以慢慢來！”
“不能慢慢來的，既有好的人選那便要早些做決定，好姻緣能等，可好男人等不了，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牢牢把握住，明白嗎？”
神佛前，秦夫人不忘教導女兒。
秦可瑩深抿著紅如櫻桃的唇瓣，細心聽著母親的教導。
但少女的心中仍有不甘，憑什麽那個人可以，她就不行？
她已經這麽努力了，為何還是得不到一點回報？
明明在國子監的時候，她和韓熠的感情就很好，可為什麽他偏偏要選擇那個一無是處的小官女？
秦可瑩每每想到此處，心中的落差就會變大，最後連同自己都墜入了那無底的深淵裏，來回鉆著牛角尖。
“奴婢給夫人請安，給大小姐請安。”
這時一個面容憔悴、聲音柔弱的婦人徐徐走來，她恭敬地給秦夫人和秦可瑩行禮，樣子很是卑微。
此人目光無神，姿容也極為蒼白無力，但依舊能看得出她不俗的氣質，若不是身上帶著病氣，她也是一位貌美的女人。
“是你啊，我聽說你身子不好，不久前搬進此廟除病消災，你躺著就好了嘛，何必出來，我還想著一會兒尋個空去看望你的，沒想你先出來了。”
“世間都是奴婢拜見主人，哪有主人來看奴婢的，所以還是奴婢親自來拜見夫人比較好。”
“你這麽想就最好了，永遠清楚自己身份的人，總會活得久，走得遠。”
“是，夫人，奴婢會永生永世謹記您說的話。”
那婦人在秦夫人面前極度謙卑，她的腰和頭顱一直都是彎的，在秦夫人面前一刻都沒有直起來過。
“行了，你知曉我來此的用意，不要傻傻地杵在那兒了，隨我一起上香祈福吧。”
“是的，夫人。”
秦夫人不屑地翻了一下眼皮，說完就直接走向神佛前，準備上香祈福。
那婦人屈著身子，只能和秦府的婢女一樣，走在秦夫人和秦可瑩的身後。
今日的隆恩寺格外熱鬧，不止是襄國公府，還有秦相府的人也來了。
寺廟煙火氣繁重，到處都是焚香的味道。
易夢詩和易子榮拜祭完生母，還要為父親和長兄祈福祝禱。
但祝禱的禪寺在另一處，他們還需拜托大師為他們引路。
為了今日的祈福，易夢詩昨日可是沐浴焚香了幾個時辰。
也正是這個原因，夜晚的時候，韓熠黏她比往常還要緊。
他雖和前些日子一樣，沈默寡言，但光從他的眼神裏就能感受到他的心情。
昨日易夢詩想盡辦法躲著他，也企圖轉移過他的註意，他倒是沒有過線的舉動，但她仍舊還是被他狠狠索取了一頓，差些暈厥。
還好，他最後忍了下來，仍舊依照約定沒有碰她。
只是他的樣子不大隨和，易夢詩總感覺他索取完後，眼神裏多了幾分幽怨。
她現在回想起來，還有些心悸。
要真被他得逞，恐怕她今日也沒有心情來這兒燒香拜佛了吧。
“大姐姐，子榮肚子好餓哦！”
咕嚕嚕——
易子榮的肚子和主人很是合得來，主人剛說完，它就適時地發出了鳴叫。
易夢詩算著時辰，也差不多該是用膳的時候了，難怪他會餓。
“咱們回城的話還需要走很長一段路，你怕是沒辦法熬過去了，不如這樣，咱們先在寺廟裏用些齋飯墊墊肚，等回去了大姐姐再帶你去吃更豐盛的。”
“好耶！”
易子榮開心到雀躍，易夢詩寵溺地看著他，雙頰鼓成一對花苞，如珠子一般圓潤。
“呀啊——”
“哎呀真是不得了，對不住啊夫人，真是對不住啊！”
易夢詩正要帶著易子榮去禪房用齋，結果被一個婦人撞到。
“只是碰了一下而已，不打緊。”易夢詩快速打量過那個人，看那人面色憔悴，身上還有些病氣，猜測應是來此處祈福消災的人。
且對方撞到她之後也誠心道過歉了，她也不會過多為難。
“真是抱歉啊夫人，妾身方才走得急，一時沒有註意到夫人，才會冒犯夫人的……”
那婦人極為謙卑，許是看出了易夢詩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是上等之物，所以覺得是自己沖撞了貴人，才會如此謙卑。
“我真的沒事，大娘也是來廟中祈福的吧？”
“是啊是啊……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“大娘您沒事吧？您的臉色看著不怎麽好？”
“嗐，老毛病，沒什麽要緊的，咳咳咳——咳咳——”
“大娘？”
易夢詩看那人咳得愈發厲害，不像是那種簡單的疾病。
“你們先帶小公子去用膳。”
“那大姐姐呢？”
“我先送這位大娘回去，很快就回來，子榮先去吧，不用等大姐姐了知道嗎？”
易夢詩再上下叮囑了幾句，便同白桃一起扶著那婦人離去，卻將襄國公府的其他下人留下，照顧易子榮。
那婦人走得特別吃力，即使有易夢詩和白桃撐著，她還是有氣無力的感覺。
後來婦人漸漸平息了氣喘，才對易夢詩坦言。
這時易夢詩才知道，她是住在隆恩廟的修行人，因為不久前患了疾病，所以才搬來這裏住，就是為了消災解難、祛除病氣。
“大娘可有請過郎中來瞧？順便恕我冒昧，您的家人可知道您現在的狀況？”
“有的有的，我兒子有給我請過郎中，郎中說了，我這是長年累月的疾病，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……”
“那令郎可有來看過您？”
“當然有，他每日都會來，我不想我的病氣傳給他，與他說了半天，他才同意讓我住在這裏的……”
易夢詩順著那婦人指的路，和白桃一起將她送回了她的住所。
那是一間很普通的禪房，就在寺廟的後院裏，這裏是專供修行之人下榻之地，所以也住了許多非本廟的外人。
婦人為感謝易夢詩送自己回來，正準備燒水沏茶，卻被易夢詩婉言謝絕。
“大娘身子不好，千萬別太過操勞了，您早些歇息吧，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“若不是夫人送我回來，我恐怕就要倒在無人之地了，還請夫人不要這麽客氣，就讓我給您泡壺解渴的茶吧。”
“不用了大娘，我想我也該告辭……”
易夢詩正對著那婦人，卻背對著門口，她一邊婉拒一邊要退出房間，結果後背撞上了什麽東西，她下意識回頭，卻對上秦梓生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。
“夢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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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夫人順著親閨女所指的方向瞄去，便看到一位身著青色羽織的女子站在神案前。
那女子瞧著年紀輕輕，卻是一身貴夫人的打扮，秦夫人桃仁似的眼睛微瞇，此刻的註意力都在前面的人身上。
今日也不知是刮了什麽風，竟讓她們在這裏遇上，秦夫人和秦可瑩靜默地杵了一會兒後，擡著下巴一臉神氣地走過去。
易夢詩正要和弟弟離開這裏，他們剛走了兩步，便也看見正在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的人。
其中一個她認得，是秦可瑩。
但另外一個，易夢詩似乎也有些印象，她仔細觀察一遍，看那人和秦可瑩之間的親密程度，她大致想起了此人是誰。
看著那兩人越走越近，易夢詩在心中低吟，既然碰上了，那就不能裝作沒看見。
“妾身給秦夫人請安，夫人萬福長樂。”
她們之間的距離僅剩幾步之遙時，易夢詩先開了口，依著禮數給秦夫人行禮。
除此之外，她還同易子榮介紹了秦夫人的身份，易子榮一聽那婦人正是秦梓生的母親，便也恭敬行禮。
“世子夫人和易小公子有禮了，沒想到這麽巧會在這裏遇上你們，還真是緣分呢。”
秦夫人笑得冷艷清傲，若不是因為易夢詩如今的身份地位和易府的地位，她才懶得搭理這對姐弟。
可見面三分情，她還是要給襄國公府和輔國大將軍面子。
“可瑩見過世子夫人，夫人萬福。”
“秦姑娘不必多禮，那妾身就不打擾二位禮佛參拜了，先行告辭。”
還沒說上幾句，易夢詩便端身告辭，她可不想和這位秦夫人周旋，她們又不是很熟。
何況她和秦梓生的事，想必秦夫人對她是有成見的，那她還不如趁早離開，省得自找麻煩。
易夢詩喚上易子榮離開，與秦夫人他們擦身而過時，秦可瑩微微偏頭，犀利地瞥了眼從自己身邊過去的女子。
“走吧，我們還得給你父親和大哥上香祈福呢，別耽擱了。”
“是，母親。”
秦夫人清冷的聲音提醒著女兒，秦可瑩即刻回神，和母親一同往寺廟裏面去。
等易夢詩完全走遠了，秦夫人才拍拍女兒的手，冷靜道：“母親知道你是怎麽想的，可那襄國公世子夫人之位終是讓她占了去，你也別老一直惦記著那韓世子了，這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，我的女兒怎就挑不到更好的？我相信老天爺不會這麽無眼的。”
“母親多慮了，女兒早就忘記世子爺了……”
秦夫人斜著自己那雙桃眼，沈著地睨著自己的女兒。
忘了？呵，要真的忘了，方才何故那樣看人家？
這是天下女子都有的嫉妒心，別的女人嫁了自己的心上人，任誰不會嫉妒？不會羨慕？
秦夫人自己也是過來人，外加她吃的鹽比秦可瑩吃的米都多，自然對此司空見慣。
“忘了就好，你父親說了，等過陣子朝中不忙了，便為你尋一門好的親事，這上京中家世顯赫的人家多得是……”
“父親母親不必著急，女兒的婚事可以慢慢來！”
“不能慢慢來的，既有好的人選那便要早些做決定，好姻緣能等，可好男人等不了，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牢牢把握住，明白嗎？”
神佛前，秦夫人不忘教導女兒。
秦可瑩深抿著紅如櫻桃的唇瓣，細心聽著母親的教導。
但少女的心中仍有不甘，憑什麽那個人可以，她就不行？
她已經這麽努力了，為何還是得不到一點回報？
明明在國子監的時候，她和韓熠的感情就很好，可為什麽他偏偏要選擇那個一無是處的小官女？
秦可瑩每每想到此處，心中的落差就會變大，最後連同自己都墜入了那無底的深淵裏，來回鉆著牛角尖。
“奴婢給夫人請安，給大小姐請安。”
這時一個面容憔悴、聲音柔弱的婦人徐徐走來，她恭敬地給秦夫人和秦可瑩行禮，樣子很是卑微。
此人目光無神，姿容也極為蒼白無力，但依舊能看得出她不俗的氣質，若不是身上帶著病氣，她也是一位貌美的女人。
“是你啊，我聽說你身子不好，不久前搬進此廟除病消災，你躺著就好了嘛，何必出來，我還想著一會兒尋個空去看望你的，沒想你先出來了。”
“世間都是奴婢拜見主人，哪有主人來看奴婢的，所以還是奴婢親自來拜見夫人比較好。”
“你這麽想就最好了，永遠清楚自己身份的人，總會活得久，走得遠。”
“是，夫人，奴婢會永生永世謹記您說的話。”
那婦人在秦夫人面前極度謙卑，她的腰和頭顱一直都是彎的，在秦夫人面前一刻都沒有直起來過。
“行了，你知曉我來此的用意，不要傻傻地杵在那兒了，隨我一起上香祈福吧。”
“是的，夫人。”
秦夫人不屑地翻了一下眼皮，說完就直接走向神佛前，準備上香祈福。
那婦人屈著身子，只能和秦府的婢女一樣，走在秦夫人和秦可瑩的身後。
今日的隆恩寺格外熱鬧，不止是襄國公府，還有秦相府的人也來了。
寺廟煙火氣繁重，到處都是焚香的味道。
易夢詩和易子榮拜祭完生母，還要為父親和長兄祈福祝禱。
但祝禱的禪寺在另一處，他們還需拜托大師為他們引路。
為了今日的祈福，易夢詩昨日可是沐浴焚香了幾個時辰。
也正是這個原因，夜晚的時候，韓熠黏她比往常還要緊。
他雖和前些日子一樣，沈默寡言，但光從他的眼神裏就能感受到他的心情。
昨日易夢詩想盡辦法躲著他，也企圖轉移過他的註意，他倒是沒有過線的舉動，但她仍舊還是被他狠狠索取了一頓，差些暈厥。
還好，他最後忍了下來，仍舊依照約定沒有碰她。
只是他的樣子不大隨和，易夢詩總感覺他索取完後，眼神裏多了幾分幽怨。
她現在回想起來，還有些心悸。
要真被他得逞，恐怕她今日也沒有心情來這兒燒香拜佛了吧。
“大姐姐，子榮肚子好餓哦！”
咕嚕嚕——
易子榮的肚子和主人很是合得來，主人剛說完，它就適時地發出了鳴叫。
易夢詩算著時辰，也差不多該是用膳的時候了，難怪他會餓。
“咱們回城的話還需要走很長一段路，你怕是沒辦法熬過去了，不如這樣，咱們先在寺廟裏用些齋飯墊墊肚，等回去了大姐姐再帶你去吃更豐盛的。”
“好耶！”
易子榮開心到雀躍，易夢詩寵溺地看著他，雙頰鼓成一對花苞，如珠子一般圓潤。
“呀啊——”
“哎呀真是不得了，對不住啊夫人，真是對不住啊！”
易夢詩正要帶著易子榮去禪房用齋，結果被一個婦人撞到。
“只是碰了一下而已，不打緊。”易夢詩快速打量過那個人，看那人面色憔悴，身上還有些病氣，猜測應是來此處祈福消災的人。
且對方撞到她之後也誠心道過歉了，她也不會過多為難。
“真是抱歉啊夫人，妾身方才走得急，一時沒有註意到夫人，才會冒犯夫人的……”
那婦人極為謙卑，許是看出了易夢詩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是上等之物，所以覺得是自己沖撞了貴人，才會如此謙卑。
“我真的沒事，大娘也是來廟中祈福的吧？”
“是啊是啊……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“大娘您沒事吧？您的臉色看著不怎麽好？”
“嗐，老毛病，沒什麽要緊的，咳咳咳——咳咳——”
“大娘？”
易夢詩看那人咳得愈發厲害，不像是那種簡單的疾病。
“你們先帶小公子去用膳。”
“那大姐姐呢？”
“我先送這位大娘回去，很快就回來，子榮先去吧，不用等大姐姐了知道嗎？”
易夢詩再上下叮囑了幾句，便同白桃一起扶著那婦人離去，卻將襄國公府的其他下人留下，照顧易子榮。
那婦人走得特別吃力，即使有易夢詩和白桃撐著，她還是有氣無力的感覺。
後來婦人漸漸平息了氣喘，才對易夢詩坦言。
這時易夢詩才知道，她是住在隆恩廟的修行人，因為不久前患了疾病，所以才搬來這裏住，就是為了消災解難、祛除病氣。
“大娘可有請過郎中來瞧？順便恕我冒昧，您的家人可知道您現在的狀況？”
“有的有的，我兒子有給我請過郎中，郎中說了，我這是長年累月的疾病，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……”
“那令郎可有來看過您？”
“當然有，他每日都會來，我不想我的病氣傳給他，與他說了半天，他才同意讓我住在這裏的……”
易夢詩順著那婦人指的路，和白桃一起將她送回了她的住所。
那是一間很普通的禪房，就在寺廟的後院裏，這裏是專供修行之人下榻之地，所以也住了許多非本廟的外人。
婦人為感謝易夢詩送自己回來，正準備燒水沏茶，卻被易夢詩婉言謝絕。
“大娘身子不好，千萬別太過操勞了，您早些歇息吧，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“若不是夫人送我回來，我恐怕就要倒在無人之地了，還請夫人不要這麽客氣，就讓我給您泡壺解渴的茶吧。”
“不用了大娘，我想我也該告辭……”
易夢詩正對著那婦人，卻背對著門口，她一邊婉拒一邊要退出房間，結果後背撞上了什麽東西，她下意識回頭，卻對上秦梓生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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